2022年11月底,人工智能對話聊天機器人ChatGPT推出,迅速在社交媒體上走紅。短短5天,注冊用戶數就超過100萬,而僅僅在兩個月后,這一數據已經突破1億,成為史上增長最快的消費者應用。微軟聯合創始人比爾·蓋茨甚至表示,這項技術誕生的意義不亞于互聯網或個人電腦的誕生。馬斯克在使用ChatGPT后的感受是“好到嚇人”,甚至稱“我們離強大到危險的AI不遠了”。ChatGPT是由人工智能研究實驗室OpenAI推出,OpenAI是在2015年由連續創業家埃隆·馬斯克、美國創業孵化器Y Combinator總裁阿爾特曼、全球在線支付平臺PayPal聯合創始人彼得·蒂爾等人聯合創立,主要目標包括制造“通用”機器人和使用自然語言的聊天機器人。

與此同時,在ChatGPT爆火兩個月中,整個教育系統似乎都被顛覆了。學生用得不亦樂乎,而老師們迫不得已,紛紛打響了ChatGPT反擊戰。比如:北密歇根大學的哲學教授Antony Aumann在為自己任教的一門世界宗教課程評分時,驚喜地讀到了一篇“全班最好的論文”。在這篇論文中,作者以簡潔的段落、恰當的舉例和嚴謹的論據,探討了罩袍禁令的道德意義。然而,這篇文章是用ChatGPT寫的。在美國,許多大學教授、系主任和管理人員,都在對課堂進行大規模的調整,以應對ChatGPT對教學活動造成的巨大沖擊。紐約水牛城大學和南卡羅來納州福爾曼大學紛紛表示,學校計劃將AI工具的討論加入到有關學術誠信的必修課中。與此同時,華盛頓大學和佛蒙特大學也開始起草針對學術誠信政策的修訂方案,讓剽竊的定義包括“使用生成式AI”。

為了搞清楚ChatGPT對于教育的挑戰,我們應該先來看看,什么是教育?根據百度百科,教育(Education)狹義上指專門組織的學校教育;廣義上指影響人的身心發展的社會實踐活動。拉丁語educare是西方“教育”一詞的來源,意思是“引出”。“教育者按照法律法規和行業規范,根據學校條件和職稱,有目的有計劃有組織地對受教育者的心智發展進行教化培育,以現有的經驗、學識授人,為其解釋各種現象、問題或行為,以提高實踐能力,其根本是以人的一種相對成熟或理性的思維來認知對待事物。”同時,“教育又是一種思維的傳授,而人因為其自身的意識形態,又有著另樣的思維走勢,所以,教育當以最客觀、最公正的意識思維教化于人。教育也是一種教書育人的過程,可將一種最客觀的理解教予他人,而后在自己的生活經驗中得以自己所認為的價值觀。教育,是一種提高人的綜合素質的實踐活動。”顯然,“現有的”、“客觀的”、“傳授式的”是傳統教育中非常核心的要素。

同時,從狹義的角度來說,教育大多數過去的理解,主要是“學校教育”,目前由ChatGPT對教學活動造成的巨大沖擊也主要集中在“學校教育”。那么為什么ChatGPT對“學校教育”的教學活動造成如此巨大沖擊?引起教育界的如此不安,甚至恐懼呢?一般來說,傳統的“學校教育”有自己的一種模式,這樣的模式主要有“時空力”三個要素組成。也就是說同一群學生、在同一個時間里、在同一個地點、聽取同一個老師進行知識傳授、講解、訓練等。顯然,對于一個學生來說,這樣的教育受到了極大的“時空力”的限制約束。這樣的限制是,“時間”必須在同一個時間里、“空間”必須在同一個地點、“能力”必須是同一個老師。為了改變“時空力”的限制,過去的教育中,做了大量的創新和嘗試。比如:廣播電視上的課程,就改變“時空”;MOOC也是通過互聯網改變了“時空”。但是,這些教育創新沒有改變“力”,就是授課教師能力的變化。顯然,ChatGPT通過自己的深度學習,已經超越了幾乎任何教師的已有知識邊界和已有能力的邊界。因此,ChatGPT從擁有的教育能力來說,突破了“時空力”三個方面的限制,將毫無意外地改變目前的教育模式。對于其中重復性的、技術性的、概念性的、記憶性的知識教育,將會在不遠的將來被以及基于ChatGPT的智能教育平臺所取代。

那么,擁有人工智能的世界,是否在教育中還存在超越“時空力”的部分呢?答案是肯定的,那就是無知世界的知識,以及知識的“知識”。所以,未來的教育將集中于3個方面:1、激發學生去探索無知世界的欲望;2、與學生共同探索無知世界的知識;3、訓練學生對已獲得知識的總結和提煉。

1、 激發學生“想知”的欲望。相對來說,傳統的教育,都有基本的前提假設,就是學生存在“想知”的欲望,學生是“一個對知識饑餓人”。然而,現實中恰恰我們看到,大量的學生對于學生的內容缺乏學習的動力,缺乏探索的欲望。因此,正是因為ChatGPT可以替代傳統的教育中“知識投喂”的能力,傳統教育的模式就需要改變,改變的第一個方面就是從激發學生“想知”的欲望開始。然而,目前在中國“激發學生去探索無知世界的欲望”的場景、能力、人才儲備等都比較的缺乏。因此,中國的知識教育將不可避免地需要進行變革,需要為“激發學生去探索無知世界的欲望”去創造場景、訓練能力、儲備人才。

2、 激發學生“探未知”的能力。盡管ChatGPT可以替代傳統的教育中已知“知識投喂”的能力,然而,現實中還存在大量的未知世界,這樣的未知世界還存在著廣闊的探索空間。因此,傳統教育的改變的第二個方面就是需要“與學生共同探索無知世界的知識”。盡管目前在高等教育中,尤其是博士生的培養中,存在“與學生共同探索無知世界的知識”的場景,但是,這樣的場景過于狹窄,輻射的面不夠廣。因此,未來的教育,需要更多的構建“與學生共同探索無知世界的知識”,讓學生去探索無知世界的知識,也讓學生鞏固和重復已知知識的熟練掌握程度,做到相輔相成,相互促進。

3、 激發學生“提煉已知”的智慧。知識的學習是一個漸進式的過程,即便是已有的知識的學習,也是不斷重復不斷加深理解的過程。盡管ChatGPT可以替代傳統的教育中已知“知識投喂”的能力,但是,如何將這些“已知的知識”進行梳理、總結和提煉,還需要大量的教育存在。因此,傳統教育的改變的第三個方面就是需要“訓練學生對已獲得知識的總結和提煉”,形成良好的知識邏輯、框架、圖譜、和范式,進而形成良好的價值準則。只有這樣,才能夠形成良好的知識邏輯框架,形成應用知識的合理范式,形成知識的“知識”。而這一方面,顯然需要有“教師”進行引導、訓練、總結、提高。因此,未來在形成知識的“知識”的過程中,具有對已有知識深刻理解的“教師”將成為新的挑戰。

總之,人工智能的到來,必將深刻的改變現有的教育模式,我們不用視“ChatGPT”們為洪水猛獸,而應該積極擁抱這樣新事物,積極面對這樣的新挑戰,做好新的教育變革,促進教育的新發展。